月光下的小眼睛

雙胞胎從越南回來了。。。

他們長高了  他們變黑了  他們…變了

一路上  小眼睛和我感到十分落寞  只是聽著他們興高采烈地說著消失的那一個月的故事

我們不可思議的是   那個一向最被大人們看好的弟弟賓  居然變成刺蝟了…

小眼睛早早察覺了  默默無語      而我  卻還不斷嘗試著和賓好好的說話

不斷地想喚回過去那段和小天使們相處時的快樂氣氛…

後來  我也無語了…   哥哥銘和去越南前沒有多大的變化

反而是一向乖巧懂事的賓  居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說的每一句話  每一個字   彷彿夾帶著刀劍利刃   字字句句刺傷小眼睛和我的心。。。

他彷彿吃了炸藥  猶如火山底層下一顆蓄勢待發地雷  隨時準備爆發…

小小年紀的他  說話語氣很衝  不時可以聽到  那又怎樣  有比什麼厲害嗎…等等之類的用詞

或許一般人覺得那並沒有什麼   但是  對於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我們

深刻地感受到他真的完全變了個人…

最後  我也無言了…  後來  我淡淡的對小眼睛說…

『即使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總有一天  也是會離開我們吧… 

我好像提早感受到他們離我們遠去的無奈感』   小眼睛點點頭

我又說『而最後   能在我們身邊的只有彼此吧』

後來   車內沈默了好久    安靜的就好像要被黑暗吞噬…

然後   賓又發作了  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吼 到底什麼時候到家啦!!!』

這句話換來了我的不悅   我正為他的轉變感到難過   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

他卻挑起了我的引爆點… (我想  我是注定要拌黑臉的)

我不禁大聲斥責他 『你在和誰講話…』

『你以前的禮貌去哪裡了   你在台灣讀幼稚園的時候有這樣嗎…』

『我是你的誰啊   我是你媽媽嗎    我為什麼要開那麼遠的路來接你』

『為什麼從越南回來就變成這樣   去過越南有什麼了不起的… 』

『你以前不是那麼沒有禮貌的…』

我洋洋灑灑說了一大串   說的自己心裡酸酸的  苦苦的

賓就不發一語的聽我訓斥著  臉上盡是一臉無辜樣   說的我的心裡也好難受…

我不知道他聽的懂或不懂…

但是我想  我那麼說話那麼大聲  變成巫婆的樣子他應該也知道我說不出什麼好話

後來… 我難過極了  當時心裡有一種感覺  《他再也不會那麼喜歡我了  他和我漸行漸遠了吧》

而賓   竟在車內低聲啜泣 … 那時我想  他應該懂吧   至少他沒再頂嘴了

或許對於大人的斥責小孩都是這種反應吧。。。 

到底我也不是他的媽咪   隔天一覺醒來  會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人說小孩子不會記仇   可是明天   他還是會對我投以天真燦爛的笑容嗎

我…   沒有把握了    我的心情  很複雜。。。 

我想小眼叔會察覺到他的孩子有異樣的   畢竟他們才是骨肉相連的至親

我告訴了小眼叔我很大聲又很兇的罵了賓…   小眼叔說沒關係…

後來  聽說隔天小眼叔有好好的問了弟弟賓   是不是行為有偏差  他自己也承認了

對於小眼叔管教小孩我是很敬佩的   賞罰分明   不會不青紅皂白就處罰孩子…

所以我相信  在小眼叔的調教之下  那個彬彬有禮  自動自發的弟弟會回來的

接下來呢  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

還是在弟弟賓小小的心靈裡 丸子變成巫婆的樣子已經在他腦海裡根深柢固了呢?